2022-10-18 发表于北京
今天是圆明园罹难162周年纪念日
历史不应被遗忘
你无法想象
在一把火之后
我们失去了怎样的圆明园
（圆明园遗址，摄影师@李琼）
它拥有350公顷的面积
相当于
5个故宫
3个英国皇家植物园
3.5个法国凡尔赛花园
（请横屏观看，圆明园布局示意图，其中包括圆明园、长春园、绮春园三园，制图@杨宁&松楠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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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“万园之园”
即便今天星球研究所的设计师
用近50天绘制的超长制图
呈现的景点也未到它的
十分之一
（请横屏观看，圆明园部分景点示意，制图@龙雁翎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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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它的背后
则是一个占据当时全球
近1/3的人口
近1/3粮食产量
近1/3制造业产值的
中华帝国
（1820年清朝基本国力及疆域范围示意，制图@松楠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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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
如此壮丽的园林
又岂是仅凭人口和财富
便可以做到的
那是无数匠人、无数心血
是中华民族数千年园林智慧的结晶
是在丈量大地的极致理性中
尽揽江湖沧海、仙界人间的
极致浪漫
01.缘起
山川四时
明月清风
崇尚自然的中国人
自古便追求天人合一
即便贵为帝王
即便拥有恢弘的紫禁城
也不甘心被宫廷高墙禁锢
渴望着园居生活
（紫禁城，摄影师@古物照相师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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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西北郊
一处绝佳的造园区域
吸引了帝王的注意
从高空俯瞰
太行山自南而来
在城西一路蔓延，与平原相接
人称“神京右臂”
（“神京右臂”地形示意图，制图@松楠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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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蒸霞蔚
山峦起伏
（请横屏观看，西郊玉泉山，图片来源@视觉中国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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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间发育的泉水
塑造众多湖沼
（昆明湖望西山、玉泉山玉峰塔、万寿山佛香阁、玉泉山静明园，摄影师@张妙茵&李源&霍健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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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康熙起
清代帝王便开始在此营建皇家园林
而始建于雍正即位前(1709年)的
圆明园
更是其中的佼佼者
它并非常规的园林
而是要容纳
全世界
（西郊皇家园林分布，圆明二字取自《中庸》：“圆而入神””明而普照”，制图@松楠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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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中国古人心中
何为世界？
早在战国时期
阴阳学家邹衍提出
世界由被大海包围的九个大州组成
每个大州内部又分为九个小州
中国是其中的赤县神州
（邹衍大九州说示意图，赤县神州为“南方的国土，神奇的陆地”之意，制图@杨宁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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圆明园便以此为蓝本
开凿湖泊代表大海
四周布置九个岛屿
代表九个大州
九岛围湖环列
如同将天下缩于怀中
是全园的核心所在
（请横屏观看，圆明园九州景区，图片来源@数字圆明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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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时
古人认为
天下山脉均发昆仑
河流均汇聚于大海
圆明园顺应自身西高东低的地势
参照中国山水的布局
于西北堆砌假山象征昆仑
于东部开凿湖泊象征东海
水系则顺势贯穿全园
并向东继续流入长春园、绮春园
使圆明园三园河道相通
（圆明园水流方向示意，此处圆明园为狭义，制图@杨宁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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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在更大的范围内
与整个西郊园林水系相连
（西郊水系示意图，制图@松楠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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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
园内河、湖、溪、涧、泉、沼俱备
一如
“水光潋滟晴方好”
（请横屏观看，晴日圆明园福海，上文引自苏轼《饮湖上初晴后雨二首（其二）》，图片来源@视觉中国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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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似
“江雾霏霏作雪天”
（请横屏观看，冬日圆明园福海，上文引自苏辙《劝赠李朝散》，图片来源@视觉中国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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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可“犯溪烟深入”
（雪妆圆明园，上文引自刘一止《念奴娇》，摄影师@刘黎滨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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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可“误入藕花深处”
（夕阳下的圆明园荷塘，上文引自李清照《如梦令》，摄影师@龚跃贤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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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系萦回之中
殿堂、朱楼
水榭、廊桥
千变万化的建筑
与千变万化的水系
共同组成了
一个极致浪漫的世界
（圆明园部分建筑造型示意，制图@龙雁翎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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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.极致浪漫
秦皇汉武苦苦寻觅的东海仙境
化为福海中的三座小岛
小巧精致的殿阁点缀其间
是为蓬岛瑶台
（圆明园四十景之蓬岛瑶台，水中三岛代表蓬莱、方丈、瀛洲三座神山，此造园手法称为“一池三山”，制图@龙雁翎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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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晋书法家王羲之
于山间溪水环曲之地
借水流传杯送盏、以文会友
写下“天下第一行书”《兰亭集序》
圆明园内
便让溪流穿亭而过
是为坐石临流
（圆明园四十景之坐石临流，制图@龙雁翎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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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渊明著述《桃花源记》
圆明园内便有一条桃林夹岸的桃花溪
溪上叠石为山、开辟桃花洞
是为武陵春色
杜牧笔下
“借问酒家何处有，牧童遥指杏花村”
化为圆明园内的
杏花春馆
（圆明园内的溪流，图片来源@视觉中国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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园内还设置众多田圃
供帝王观察作物长势、雨水气候
以便及时了解农业生产情况
是为澹泊宁静
又汇集了众多神祇
佛祖观音、龙王河神、风云雷雨诸神
济济一园
最具代表性的便是
慈云普护
（圆明园四十景之慈云普护，制图@龙雁翎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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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
有如同仙境的高阁
层台累榭伸向水面
是为方壶胜境
（圆明园四十景之方壶胜境，制图@龙雁翎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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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有严整庄重的殿宇
供奉着皇室先祖
是为鸿慈永祜
（圆明园四十景之鸿慈永祜，制图@龙雁翎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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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风格各异、寓意不同的景观
统统汇聚圆明园
或严整、或妙趣
或飘渺、或洒脱
形成了一个包罗万象、千变万化的
浪漫世界
（圆明园部分景点分布，制图@杨宁/星球研究所）▼
信步园中
视线不断流转变幻
移步换景
（圆明园春天晴雪，图片来源@视觉中国）
而凭栏远眺
山川风月居然信手一借
宛若图画
（圆明园内接秀山房眺望百望山，摄影师@范峻川）
星罗棋布的美景之外
作为帝王长居的园囿
圆明园还拥有大量的政治活动空间
宫门区分布着
六部等各类办公机构
严整对称的朝房、层层嵌套的院落
烘托出主殿的气势
成为园内最重要仪典的空间
是为正大光明
（圆明园四十景之正大光明，制图@龙雁翎/星球研究所）
依地势南北延展的殿阁前
远山近水一片开阔
不仅可以骑马射箭
还可举办游牧风格的宴会
是为山高水长
（圆明园四十景之山高水长，制图@龙雁翎/星球研究所）
帝王频繁使用的办公区域
则更重视实用性
院落规整、且与宫门距离极近
方便官员进宫参与御前会议
是为勤政亲贤
（圆明园四十景之勤政亲贤，制图@龙雁翎/星球研究所）
这些政治活动空间
让圆明园在千花万木、美景迭出之中
成为事实上比紫禁城还重要的
帝国统治中心
（清代帝王平均每年驻跸圆明园时日，制图@杨宁/星球研究所）
而这背后
这些美景、这些浪漫
这些亭台、这些殿堂
也绝非随意为之
而是出自一种深思熟虑的
极致理性
03.极致理性
放眼整个西郊
园林虽形态不一、分布密集
但其规模恰好都有着
同一个尺度
800清步
（约为今天1280m）
这是一个可被人感知的距离
圆明园的整体规模
也同样以福海蓬岛瑶台为圆心
基本保持在800清步为半径的范围内
（800清步在西郊园林的运用示意图，制图@松楠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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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
在圆明园建设时
玉泉山、万寿山的最佳观景位置
已被附近园林占据
因此
圆明园便以西山作为背景
使园内的一众景区
可以看到小西山最高峰
海拔797m的克勒峪
（圆明园借景西山示意图，制图@松楠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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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才有了
“西山爽气，在我襟袖”
（请横屏观看，圆明园眺望西山，图片来源@视觉中国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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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入园中
也一样有着理性的尺度控制
400清步
是园内最大水面福海的范围
200清步
是园内主要景点的范围
（圆明园内部分景点与水体的尺度，制图@杨宁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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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尺度控制
使园内空间变幻有致
可以
观浮光跃金
（日落下的福海，图片来源@视觉中国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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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林泉寂寥
（雪中圆明园，图片来源@视觉中国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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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此不疲
（圆明园水景，摄影师@范峻川&李源&zhshr1000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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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景点内
看似毫无规矩的建筑
也恰好规矩地落于数个
10丈方格内
（10丈方格在圆明园的运用示意，边长为10丈的方格常用于中国建筑组群规划，根据考证圆明园的设计方格为10丈×10.4丈，相当于今天32米×33.3米，制图@杨宁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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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九洲清晏为例
中路宫殿区院落宽约2格
西路、东路寝宫区院落宽约1.5格
附属用房宽约0.5格
共同组合出了
占地21600平方米的大型院落
（圆明园部分建筑用地网格示意，制图@杨宁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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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10丈方格的控制下
不同大小、不同形态的建筑组群
结合着不同的山水形态
时而聚集
（圆明园四十景之汇芳书院、坦坦荡荡，制图@龙雁翎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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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而分散
（圆明园四十景之万方安和、接秀山房，制图@龙雁翎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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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个景点内的
单体建筑也各具巧思
在清音阁戏楼
三层戏台不光能同时演出
天井、地井辅以升降装置
使演员可以在各层来去自如
在各类机关运作下
还能实现腾云驾雾等舞台效果
（清音阁戏台表演空间示意，制图@杨宁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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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复杂的建筑
往往由建筑师通过烫样模型
反复推敲方案，考量如何施工
（样式雷家族所做圆明园万方安和殿烫样，现藏于故宫博物院，摄影师@动脉影，制图@龙雁翎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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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性的尽头
是极致的浪漫
而浪漫的背后，也正是极致的理性
这才有了无与伦比的圆明园
（汇芳书院，图片来源@数字圆明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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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接秀山房，图片来源@数字圆明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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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海岳开襟，图片来源@数字圆明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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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方壶胜境，图片来源@数字圆明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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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
“这个神奇的世界现在已经不见了”
“有一天，两个强盗闯入了圆明园”
“一个动手抢劫，一个把它付诸一炬”
（佛国舍卫城，上文引自维克多·雨果《就英法联军远征中国致巴特勒上尉的信》，图片来源@wikimedia commons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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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西洋楼谐奇趣，图片来源@wikimedia commons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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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英法联军烧掠后的圆明园，图片来源@wikimedia commons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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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厦将倾
残存的圆明园遗址
又被大肆拆卖砖瓦木料
大片的水系被填平成了农田
曾荣耀辉煌的正大光明殿
也已沦为垃圾总站
（圆明园水系退化示意，制图@杨宁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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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设计者、建造者曾经
丈量天地、布局咫尺
寓九州于同域，藏四季于朝暮
衔山川为丹青，执椽梁为诗赋
然而这座万园之园
已经被摧毁了，已经被抛弃了
它所凝聚的创造与想象
又怎能继续被遗忘
为此
一代代中国学者向着过去的时间
开始了另一种远征
04 .不灭的理性与浪漫
1930年代
以中国营造学社为核心
学者们开始对圆明园遗物和档案进行整理
并在卷帙浩繁的清代档案中
披沙拣金
大量的史料文物
从样式雷
一个八代担纲皇家建筑师的家族视角
揭示了圆明园
成为一代传奇背后的故事
（建筑世家样式雷，制图@杨宁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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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曾一步步探勘山川
探寻如何因地制宜
绘制一套套图纸
制作一个个烫样
推敲方案
而样式雷家族所作的
河道、建筑、装修等诸多设计
不过是圆明园诸多工种中的一部分
远无法涵盖石作、瓦作、画作、漆作等
数十类工种
而仅存的2000件多件图档及烫样
不过是圆明园添建、改建时所做的一部分
远无法涵盖它的全部景点
（圆明园清夏堂烫样，现藏于故宫博物院，摄影@柳叶氘，制图@杨宁/星球研究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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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1980年开始
以宋庆龄为首的1583名学者
联名发起了整修、保护圆明园遗址的倡议
成立中国圆明园学会
对圆明园进行保护
恢复了圆明园部分山形水系
（水系恢复后的冬日圆明园，摄影师@赵贵春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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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8年
圆明园遗址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
并在2000年后
作为遗址公园进行保护
迁出园内居民、单位、工厂等
（成为鸟类栖息地的圆明园遗址公园，摄影师@赵贵春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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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进行了考古发掘后
还修复了有较多建筑遗留的区域
恢复了约10%的古建筑
（原址上重新修复的鉴碧亭立于春雪后，图片来源@视觉中国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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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2009年开始
清华大学郭黛姮教授与团队
经过无数次翻阅、无数次梳理、无数次推敲
以数字化复原的方式
将圆明园重新引入公众视野
（数字化复原后的蓬岛瑶台，图片来源@数字圆明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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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这些
还不是终结
也不会终结
圆明园
这份不灭的理性与浪漫
经无数人创造
又经无数人寻觅
也将经无数人继续延续下去
穿透时间的长河
闪烁永恒的光芒
（视线穿越200千米后，诞生仙山传说的渤海与北京北海、颐和园昆明湖、圆明园福海三个想象中的“海景”同框，摄影师@陈肖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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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别鸣谢
清华大学建筑学院 郭黛姮教授
北京清城睿现数字科技研究院 贺艳院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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